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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柚子,suki。

【瑞金】《堕念》(刀剑乱舞paro)

点歌产粮第三棒,BGM:Listen.  ONE OK 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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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乱趴,付丧神瑞x审神者金















我攸地从梦中转醒,额角豆大的冷汗滑进衣领中,濡湿了里衣的布料。
 
脑袋里昏昏沉沉地,什么都看不清楚。记不得上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了,和室内的空气湿漉漉得,灌入鼻腔时带来了一阵溺水般的窒息感。似乎前不久才刚下过雨,池塘中央的竹木筒灌足了积水,不堪负重的柱身在滞留间垂下头猛敲在岩石上,发出“嗒”的一声,水花四溅。
 
太安静了,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微乎其微。后脑枕着什么凹凸不平的物体,那些尖锐的凸起不偏不倚地卡在发丝间,硌得头皮一阵发麻。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贪玩跑出本丸,结果不慎摔倒使得后脑磕到地板时,那阵说不上的苦楚,密布地如同潮水一般,酥麻胀痛。我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还没等摸到什么,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声问着,“醒了?”
  
我的动作一顿,肘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指在发丝周围触了触,不出意料地摸到了那件带着层细小绒毛的黑色羽织。他在穿戴内番服时不喜欢佩戴本体,所以腰带周侧的几处刀鞘内皆是空空如也,和服的一只袖子耸拉着,腕口被恶趣味地佩戴了些与他并不相衬的小装饰。这并不是第一次枕在格瑞的膝上醒来了,我伸长手臂,轻车熟路地去把他垮裤上细碎的金色流苏悉数拿掉,异物硌着皮肤的感觉才终于好了些许。
 
“嗯,醒了。”
 
拉门敞开着,本丸的檀木长廊就在眼前。空气中有萝卜羹的淡淡香味,仔细嗅嗅,似乎还填杂了不少的甜咸酱。徐徐飘落的枫叶被风卷进和室落到手边,我拿着它回想了一下,上一次睁眼的时候屋外似乎还飘着樱花,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这么久,连蝉鸣声声的酷暑都在沉眠中悄然度过了。
 


《堕念》

右腿有些发麻,我试探着翻了个身,却在脊背即将要离开榻榻米时停了下来。被汗水浸湿的皮肤暴露在冷风中,我深吸了口气,无端地觉得疲惫。

引发这一切的那场暴乱来得很不合时宜。
 
像是一颗被白雪公主的后母下了剧毒的苹果,腐朽的果肉外包裹着鲜美的外表,无声无息中将致命毒素投入到各个本丸之间,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防的机会。缠绵在溯行军长枪上的黑气一层接着一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盘旋在战场上空挥之不去。它们趁乱从审神者的伤口中侵入血肉,放肆地搅动着体内的灵力。它会把内心最黑暗最无助的堕念扩大数倍,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而滋长,最后将那些蛰伏在一片肮脏中的恐惧全部引出。
 
被侵染了这种“病毒”的审神者也好,付丧神也罢,最后无不是理智被吞噬,木愣地提着刀杀红了眼,最后一步一步走出败坏的本丸,宛若提线木偶一样,机械性地加入到敌人的队伍中去,成为丑陋的溯行军的一员。这种无药可救的绝症被命名为“暗堕”,从侵入了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做再多的挽救都只是徒劳的挣扎,无力回天的审神者们只能双手合十,日复一日跪在本丸祈祷着,在周身越来越明显的变化中为这一切作那些毫无用处的祷告。
 
我的长姐就死在了那样防不胜防的重创中。
 
她带着她毕生的骄傲与信念一起,陨灭在了被溯行军层层包围的战场上。我亲眼看见那些骇人的骨刺从她的额头上不断挣出,撕裂皮肉,陪伴她从任职直到死亡的那位近侍大人第一次褪去了温和大方的外表,他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扑过去,任由手中干净的长刃直接贯穿了两人的身体。洁白斗篷上的猩红被黑气覆盖,就连顺着下巴滑落的鲜血都变得污浊不堪,我的长姐与她的付丧神丹尼尔直到最后一刻都拥抱在一起,无声地双双堕入了黑暗。


那时候我才六岁。那是个应该踢踏着小鞋子,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和小伙伴们一起下河抓小鱼的年龄。我应该背着小书包跑到幼儿园去,坐在教室里认识更多的小朋友,应该抱着那些标了拼音的课本一遍一遍朗读着上面的文字。我该离开这里,离开所谓的本丸,去过一个平平淡淡的、普通人该有的生活。可那只左右甩着大尾巴的狐狸叼上一纸文书,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姐姐的葬礼上,它当着前去吊丧的所有人的面,把薄薄的文案塞到了我的手中。
 
合约中签署了姓名,却并不是我自己的笔迹。我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间被长姐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本丸,包括那些由她一手培养起的付丧神们。我从没有再度召唤过丹尼尔,也没有用主君的架子对格瑞他们这样要求过,那柄通体雪白的太刀已经陪着他心爱的姑娘下葬,我也好,其他人也罢——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去强迫他再次睁开眼睛。
                                                                      
长姐是个活得规规矩矩的、生活宛如一潭死水的女人。她把最美好的年华最宝贵的青春全部都托付在这里,甚至不惜放弃骨子里对自由的向往、对未来的热血。
 
我为付丧神们传输灵力的时候双手都在忍不住地颤抖着,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只会加剧我的不安。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被姐姐视若珍宝的、包含了她所有的爱甚至生命的本丸,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我给亲手毁得彻彻底底。
 
刀刃的碎片就像细密的银沙一样,一片接着一片迸裂在我眼前,细碎的粉末被微风吹得起伏不定。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付丧神的身形一点点消散,带着满身惨不忍睹的伤痕变得支离破碎,刀柄在指间滑脱落下,化作了四下翻飞的泡沫。溢出的灵力扫过我的面颊,轻柔的触感像是蒲公英一样细小而柔软,我呆立在原地束手无策 ,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在痉挛着颤抖。紧抱着脑袋绝望地张开嘴巴时却发现喉咙异常干涸,连尖叫声都变得嘶哑无力,仿佛砂纸在摩擦檀木,那声音刺耳又难听。
 
是格瑞硬掰开了我的手腕。
 
他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木槿紫瞳仁里映着我过分惨白的脸颊,汗水濡湿发丝,额头前粘腻一片。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可耳畔的轰鸣直达大脑,我什么都听不见。溯行军手中的那柄长枪贯穿我的腰腹,用作防护的符咒在早出手之前就被撕成碎片,尖锐的刀锋在体内翻搅着,几乎要一举挑出我的内脏。
 
起初只是温热麻木的触感,接着便传来了阵阵与呼吸频率相同的剧痛,毒瘤伴着苦楚侵入到四肢百骸的缝隙中,不断拨动着我的神经。我的身边只剩下了格瑞,深海中的最后一块浮木,哪怕只有一丝失败的可能性,我都不可能冒险让他继续战斗。我紧紧抱住刀刃的碎片,带着满身不祥的黑气在濒临生死的边缘中折中回到了本丸。
 
我将溯行军的气息带入了这里,必须每天耗费大量的灵力去抑制它们。被侵染的审神者已经失去了价值,没有了政府的辅佐后我也不过是名存实亡。我窝在姐姐的和室里,开始了时有时无的长眠。醒了睡,睡了醒,好像所有的无助彷徨都化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梦境,阿鼻地狱一般的窒息感将我牢牢包裹,我坐在黑暗中央,咬咬牙等待下一抹光芒的到来,身处于冰冷中的每一秒都煎熬漫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这样苟延残喘地继续撑多久。
 
每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格瑞都会在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内守着,他的背影是我所能触及的最后一处避风港,在风雨连绵中唯有亲眼见到才会觉得安心。我不敢确定自己上一次醒来是多久以前,失去了灵力扶持的本丸已经没办法随意变换景趣,只能规规矩矩随着时境变迁,回归到与外界相同的四季更替中去。
 
和果子的香气在和室中散开,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额头烫得灼人。
 
我开始做梦了。眼前黑色的幕布被掀开丢掉,色彩斑驳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翻转不定,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它们,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望。
 
我看到了姐姐,还有她身边站着的、年仅三岁的我自己。我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哭,泪珠子一旦滚落下来就收不回去了,啪嗒啪嗒湿了满脸不说,还咿咿呀呀地嘟囔着谁都听不清楚的字句。长姐忙着批改文件,只能敷衍地递给我一些小玩意让我自己拿去玩,后来被我吵得烦了,她干脆就甩手把我丢给格瑞,不再理会我的哭闹。
 
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才发现,似乎大多时间里陪着我的人都是格瑞。他会牵着我小小的手掌带我参观本丸的每一间和室,会把我举过头顶伸手去摘万叶樱上初生的樱花瓣,他每次出阵带着一身伤回来时我都哭哭啼啼抱着他不肯撒手,好像那些皮开肉绽的血痕是伤在了我自己身上一样。姐姐给他手入时我就坐在旁边抹眼泪,看着他身上那些丑陋的疤痕被覆盖上丁子油,用打粉棒敲打着,最后渐渐没了痕迹。
 
我常常扑过去抱他——尽管年幼时的我身高不够,最多只抱得住他的一条小腿。每到那个时候他都会愣神片刻,然后熟稔地把我从身上撕下来,略微无奈又好笑地对我说,别闹了,金。
 
他从没有唤过我“主君”,就和长姐一样,总是简简单单地叫着我的名字,偶尔还会在前面加上笨蛋两个字。按理来说,付丧神直呼主君的名讳是一件非常失礼、且被称之为大忌的事情——毕竟只要他想,我就可以随时被他神隐,连存在都会被抹去。不过那都不重要,我也从不在乎那些——换句话说,对我而言就算被神隐也无所谓,只要对方是他的话。
 
长姐死后,我和世界的联系就只剩下了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但我明白这不是个好兆头,走马灯一样的回忆飞快地在眼前略过,我像是在看着不断翻动的老式胶卷一样看着它们,满眼都是那双木槿紫的眸子,不论瞳孔中透出的神情是认真还是无奈都好看的要命。
 
我的父母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已经逝世了。是姐姐一个人勤工俭学,拿着时之政府那些少得可怜的工资一天天把我养大。我很依赖她,那场暴乱爆发时,我也是一个人坐在本丸里摆弄她的各种符咒。平时她从不会让我碰这些,可那一阵子大家似乎都格外地忙,狐之助每天都会光顾本丸,和长姐在一件偏僻的和室里悄声说着什么,她总是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看到我努力伸长的双臂,连一个拥抱都吝啬于交给我。面对我的哭闹和质问,她也只是习惯性地朝我笑笑说抱歉,然后背上弓箭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过头。
 
取代那个拥抱的人是格瑞。
 
眼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遮挡住,指缝被光芒铎上了一层鎏金的边缘。我依偎在他身边,不断说着我的不安与乞求。浮世中的最后一叶孤舟也已经沉沦,我只能抓住唯一能让我从洪流中停下的稻草,听着他半真半假地安慰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不要姐姐那些符咒了,那些好看的刀鞘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她能不能睁开眼睛来摸摸我的头,能不能再站起来抱抱我啊。
 
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以后都不会调皮了,我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乖乖读书乖乖帮忙,姐姐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我好难过啊,头好痛啊,格瑞,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再见见姐姐啊。
 
他跪坐在冷冰冰的棺木前听着我哭闹,张口无声地对我说,笨蛋。然后再一次伸手揽住我,把几乎要哭到失去意识的我圈进怀里。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我真的太小了,我甚至忘记了他在搂着我时不停颤抖着的手指,我脑海中的很多事情都在这一刻明晰起来,他和我不同,他经历过无数的春秋无数的岁月,我也好,长姐也罢,我们在短短的弹指一挥间便过完了自己的余生,可他不行,他必须要继续活下去,被新的主人召唤,接着继续去经历下一次生离死别。
 
“金。”
 
我听到他在呼唤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可不管是在哪里,他的声音都是最能令我安心的魔法,我知道不管我下一秒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荒原还是黑暗,他都会在我身边告诉我,金,别怕。
 
从小到大都是那样。不论是端着和果子走进和室,还是攥紧了长刃挥刀斩敌,他永远都是那样淡定自若地看着我,就算已经兵临城下也不能摧毁他眼中的冷静。他根本不把所谓的溯行军放在眼里,眸中那些微不可闻的动摇与慌张也只是在我被长枪贯穿时才微微显露出了几分。
 
格瑞啊……
 
格瑞。
 
我模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呜咽的嗓音几乎听不出字句的音节。他察觉到了,因为我能感受到有清晰温热的触感裹紧了手指,我迷迷糊糊地摇着头,感觉到有液体顺着眼角溢了出去。
 
眼前清明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钳住格瑞的手腕。身上的薄褥已经被替换成了棉被,才刚刚脱离了噩梦的身体不堪重负,就连做出这样的动作都显得吃力而虚弱,我紧紧地捏着他的腕骨,明明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却似乎要耗尽了我平生攒下的所有勇气。
 
“……格瑞,”皮肤相接的地方溢出了少许灵力,其中夹杂着混沌不堪的污染物。灵力闪着光芒化作了指间四下翻飞的蝴蝶,破碎着在空气中化为了灰烬。“格瑞,我以审神者的名义命令你,从今天起,我将与你解除所有的契约。”
 
我的大脑和意识都在疯狂叫嚣着疲倦,连声音都在颤抖着。可我不敢放松,我实在不知道这一次闭眼后还会不会有再醒过来的那一天。我知道这声咒语出口代表了什么,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疯狂,但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比如现在。
 
“你不必再敬我为主,也不必继续护我,”随着光晕一起在周身迸发的气流敲打着皮肤,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卷起到半空,坐在对面的格瑞微微张大了眼,像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的周身被灵力细微的光芒笼罩,我的喉腔涌上了一股腥甜的味道。与平日里吃的茶团子不同,那味道苦涩而腥锈,我咽下那口液体,强迫着不让意识疏离——
 
“从此以往,我的生死与你没有……”
 
“停下来。”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甩手挣开了钳制,我甚至没来得及再多用些力气挣扎,那些光芒在电光火石之间尽数褪去,我的咒语被打断了,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身上那个属于付丧神的印记仍然没有消退。
 
“你在做什么,金。”他平静地看着我,但我发誓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愠怒。
 
“我知道啊,”我的手指疯狂颤抖着,指节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榻榻米,泛白的指尖深陷进褥子中,雪白的棉花在指缝间被抓握得拧成一团。“我会暗堕的,我都知道啊。可是格瑞,你知道审神者暗堕意味着什么吗?你会死的啊,真的会死的,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温热的液体不争气地接连涌出,一股一股地从眼眶中滚落下去,我呜咽着,像小时候那样哭着对他说:“你会像姐姐那样在我面前倒下,无论我怎么呼唤你,你都不会再睁眼来看着我了。”
 
我会暗堕的。所剩无几的灵力会被溯行军的黑气吞噬殆尽,皮肤下会生出惨白可怖的骨刺,带着浑浊的黑色血液一起挣破皮肤。尖锐的獠牙会覆盖我的牙齿,湛蓝的瞳孔会被染上猩红,无法保持自己的理智,我会拿着手中的武士刀机械性地挥舞着,直到最后把我的付丧神们杀个精光,再一步一步地走进属于那些怪物们的队伍中去。
 
我会暗堕的,这间本丸也好,姐姐的信念也罢,这一切都会毁在我的手中。
 
不要啊,我不要这样啊。
 
“求求你啊……格瑞……”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逊毙了。我一直想做一个和长姐一样的,温暖而又强大的人,可在这个人面前我却永远摆脱不了骨子里的那股稚气,哭着恳求他的样子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格瑞伸出手猛地拽住我的衣领,他的手腕只需要稍稍用力,我就能随着惯性跌进他的怀里。
 
“不会的。”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就像丹尼尔也一样亲手杀了姐姐。
 
可是审神者又怎么会死去呢。只要体内还蕴藏着哪怕一丝灵力,我都会被吊住最后一口气,任由那些作祟的黑气覆盖我的五脏六腑,在混沌的黑暗中滋生成为新的溯行军。
 
而弑了主的付丧神又会怎样呢?
 
濡湿了满脸的液体被我胡乱地擦在袖子上,雪白的里衣布料中留下了几处水痕。我红着眼眶,伸手再一次攥住了他的手腕。
 
“……格瑞,”颜色混沌的灵力碎片从体内溢了出来,这一次他没有躲开,眼睛里蕴满了认真与信任。“我以审神者的名义命令你。陪我从生到死,不论我的肉体是否陨灭,不论在这途中发生过什么,都不准……不准离开我。”
 
我明白这是一个多么任性的命令,如此自私地把特权用在这种地方的审神者,我怕是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个了。他手腕上那个属于付丧神的印记一闪而过,远处的雪松抖落了一层细雪。我的眼睛涨的发痛,有泪水从那里滑落出来,格瑞在眼前的一片朦胧中单膝跪地,右手规规矩矩地拢在胸口,脸上是我最熟悉的、柔和自然的微笑。
 
他说,“谨遵主命。”
 
Fin.


这篇文,改得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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